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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 2015年11月


发布日期: 2016 - 01 - 25 访问次数: 信息来源: 浙江档案局


齐会歼灭战——驻浙某部抗战史话
/熊靖华  曾令洪
 
    编者按:抗日战争时期,在冀中军区部队的协同下,八路军第120师主力于河北省河间县齐会地区对日军实施的歼灭战,是平原作战的典型战例。此战毙敌700余人,俘敌7人,缴获山炮1门,轻重机枪20挺,步枪200余支以及其他大批军用物资,取得了平原游击战中外线速决的进攻歼灭战经验,对推动华北平原抗日游击战的开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战后,中共中央机关报《新中华报》发表社论,对齐会战斗的重大胜利表示庆祝,称贺龙“是抗日前线的民族英雄”。蒋介石也发来慰勉电,称“贺师长杀敌致果,奋不顾身,殊堪嘉奖”。
    1939年4月,正值清明时节,冀中平原春光明媚,然而冀中的局势相当严峻。120师驰援冀中以来,虽然四站四捷,但敌依仗其军力优势,侵占了冀中区的全部县城和主要集镇。
    冀中平原上,敌据点林立,炮楼密布,各据点之间相距不过一二十公里,八路军回旋地区大大缩小。敌人到处拼凑伪政权,推行“治安肃正”,以据点为依托,经常出来抢粮食,抓农夫,胁迫群众平道沟、修马路,进行“扫荡”作战,企图在青纱帐起来之前消灭八路军,或将八路军逐出平原。
    4月20日,日寇王牌军——第27师团第3联队的第2大队(即“吉田大队”)800余人和伪军数十人,根据杉山元新的指令,带两门山炮,乘50余辆汽车,气势汹汹地开往河间。这股日寇曾参加过进攻南京之战,因为血洗南京有功,全队每人都得到了一枚“勋章”。4月22日,吉田大队进驻河间仅两天,就倾巢出动,企图寻找冀中八路军。
    4月中下旬,贺龙师长率领第120师,在安国、博野、蠡县地区东渡潴龙河,跳出日寇的合击圈,深入到河间、任丘、大城、沧县之间敌人的心脏地区。为了加强对冀中抗日武装力量的领导,形成拳头,合力破敌,根据中共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的指示,第120师358旅部队与魏大光、高士一的两支冀中抗日武装进行了整编,合编为第120师独立第1旅和独立第2旅(第1旅辖第715团、第1、2、3团;第2旅辖第716团、第4、5团)。
    4月22日下午,冀中根据地军民正集中在大朱村外的广场上举行庆祝合编大会,突然侦察员送来了吉田大队东犯的情报。贺龙师长接到情报后,立即大声说道:“同志们,乡亲们,河间的鬼子出动了,给我们送礼来了!我们要军民一心,团结起来,再次粉碎敌人的进攻,打个大胜仗来庆祝我们的合编大会!”
    会后,部队立即进入紧张的战斗准备。贺龙连夜在大朱村司令部召开作战会议,分析判断敌情,部署战斗任务。师首长决心:“以少部兵力占领齐会村,利用齐会村周围的有利地形和村内房屋巷道,拖住急于寻找我主力的吉田大队,集中主力歼灭该敌。”
    齐会村是冀中平原上一个较大的村落,全村400多户近2000口人,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横贯全村,两边都是高大坚固的房屋。村子四周的西、南、北三面都有树林、坟地和小丘,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村东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房屋坚固,也有利于防守。在确定由716团3营担任坚守齐会村、拖住敌人的任务后,贺龙师长表情严肃地对营长王祥发说道:“这次任务可不同往常,是要你们学孙行者,钻到敌人肚子里,紧紧拖住敌人。”
    23日清晨,吉田大队气势汹汹地向齐会村扑来,将齐会村团团围住。3营的勇士们依托构筑的工事和房屋奋起抗击、顽强坚守,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日寇的进攻,使敌伤亡惨重。吉田恼羞成怒,先是命令焚烧房屋,继而又命令向齐会村内施放毒气,最后又招来几架飞机对齐会村狂轰滥炸,企图一举消灭村里的八路军第3营。顿时,硝烟笼罩了整个齐会村。
    营长王祥发一面指示各连注意防敌毒气,一面命令各连把队伍拉上房顶严密监视敌人,以防敌乘势攻进村子。争夺村头阵地的战斗异常激烈,为了援助3营,师长贺龙急令黄新廷指挥716团的第1、2营和715团7连,分别由齐会东北、东南方向攻击敌侧背,配合3营夹击敌人,打通与3营的联系,拖住进攻之敌。吉田大队在716团和715团参战部队的内外夹击下,被迫退到齐会村边,依托有利地形与村边房屋进行抵抗,715团7连由齐会的东南方向勇猛穿插,使包围齐会的日军两面挨打。不久,七连在包围圈上撕开了个口子,勇敢冲入包围圈,和坚守齐会村内的716团3营会合,有效地增强了防御战斗力。日军发现七连是支援被围部队的一支生力军,立即组织力量,又拼死把撕开的包围圈合拢。敌我双方在此进行了最残酷的争夺。
    在指挥和率领全连战斗中,7连连长皮沛昌同志身负重伤多处,不幸落入敌手。日本法西斯用绑腿捆住皮沛昌当靶子一刀又一刀刺杀捅死。战士们看到自己的连长被日寇残暴杀害的情景,悲愤难忍……
    敌我已形成犬牙交错的态势,吉田大队的人马死伤无数、尸横遍野,既攻不下齐会村,又摆脱不了被包围、全军覆没的困境,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任丘、大城和吕公堡的援军上。然而吉田哪里知道,他的援兵早已被贺龙布置的阻援部队打得丢盔卸甲,逃回了老窝。23日,当吉田大队对齐会发起进攻时,为配合其行动,任丘之敌300余人也开始向齐会方向运动,进至麻家务附近,遭到120师独立第2旅第5团一部的顽强阻击,被迫撤回任丘;大城之敌200余人,在进至大广安地区时,也遭到了冀中第3分区部队的迎头痛击;吕公堡之敌,由于受冀中地方游击队的不断袭扰,压根儿就未敢出动。
    至此,吉田大队已经彻底陷入孤立。为防止齐会之敌待援无望而孤注一掷,乘夜逃走,贺龙决定立即包围歼灭该敌。命令独立第2旅第716团向齐会村东北及外围之敌进攻,该团3营及715团7连,由村内向外反击,内外夹击敌人;命令第4团进至齐会以西四公村设伏,第5团一部进至张庄附近设伏,准备协同追击部队歼灭可能向西撤退之敌,并向西、北两个方向警戒,阻击任丘方向可能增援之敌;命令独立第1旅第715团及第2团一部进至刘古寺、东、西保车附近设伏,协同追击部队歼灭可能向南逃撤之敌。
    23日20时,各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后,第716团即对齐会之敌发起猛烈攻击。刹那间,齐会村周围一片火海,枪声震耳欲聋。716团3营营长王祥发身负重伤,腿被打断,抬下战场在离齐会不远的小届里抢救,白求恩大夫为他和其他负伤的八路军战士做了手术。
    吉田大队与八路军激战一直到24日拂晓,见援兵无望,只得率残兵拼死向马村方向溃退,716团立即紧随其后展开追击。当时,在东、西保车进行设伏的715团得悉敌人南逃消息后,立即以一部兵力迅速抢占了马村,待敌靠近后突然开火,打得敌人晕头转向。
    吉田见南逃道路被堵,便率残兵向东窜去,但独立第1旅第3团将吉田大队东逃的道路也堵死了。此时,第716团也尾追逃敌进至孙庄、刘庄、李赵庄地区,并于9时向敌猛烈攻击。
    第3团的勇士依托南留路村庄英勇杀敌,连续打退敌人的多次进攻。吉田见突围不成,于是又率部逃回到南留路与找子营之间,企图依托树林、道沟进行防守,以便等待时机再谋突围。找子营地区,地势比较平坦,残敌占据村中房屋和树林,八路军如白天发起攻击很难奏效,于是120师首长决定昼围夜攻,并将部队重新做了周密部署。
    夜幕渐渐降临,这时,几颗红色信号弹飞上宁静的夜空。总攻时刻到了!瞬时间,枪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连成一片,120师各部队按预定部署向敌发起全线攻击。独立第1旅715团率先冲进找子营村内,与敌逐屋逐巷争夺,将吉田大队残部一步步逼出村外,其他几个方向的攻击部队也有所进展,最后将残敌逼退到南留路西南的张家坟地。
    25日3时,吉田率残部开始向张曹716团2营的阵地发起反扑,企图夺路南逃,被2营的勇士击退。拂晓,吉田又纠集残部转攻南留路第3团阵地,企图东窜,又未得逞。这时,吉田残部已被八路军压缩包围在张家坟地狭小地域内。
    望着身边的人马日趋减少,吉田自知末日就要来临,于是狗急跳墙,又命令手下灭绝人性地向八路军攻击部队乱扔毒气弹和毒气罐,进行垂死挣扎。第120师的战士早有准备,继续采用土办法对付敌人的毒气。
    4月26日,关向应政委指示715团政委李健良说:齐会战斗有一位外国朋友白求恩大夫和我们在一起,他冒着炮火在你们身边救护伤员,代我们去看看他。
    4月27日早上,白求恩同志和他的英语翻译身着八路军军装、打着绑腿、穿着草鞋来到715团与日军激战后的战地。白求恩应邀兴致勃勃而又风趣地向全团指战员扼要地讲了国际形势和来华的任务及国际支援的重要性,白求恩同志还谦逊地说:“你们给我上了一课。”
    临别时,715团把这次缴获的一把日本军刀和一件军大衣送给白求恩大夫,他说:“我真不好意思拿你们的战利品。但是,作为纪念品,我就收下了。下次,我一定要自己去缴获战利品。” “很高兴看到你们,看到你们消灭了这么多日本鬼子。只要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就有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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